把握一个时代的音调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时候稍微糊涂点宇宙的这个阶段就过去了
各个孔洞都在源源不断地产生音乐
把耳朵对准哪个角落才接上了地方信号
笛卡尔曾听见整个外太空全都布满了湍急的涡流
每一个客厅都发狂地绕着自己旋转
像自己的仇人和太阳,具体为什么问他也没给出进一步解释
现在你去看当时的概念图其实有点密集恐惧
但也有它的秩序感在里面
是不是也就这样了?我们都在努力尽善尽美
提着耳和后跟,警觉地穿过新的一天,习惯了往前看
把日子像音符般串起来
让继接上续,它有充分的权利
但听的残忍在于不用回头
声音太幽暗太不受限制,太多看不见的曲折的通道
从这里进去不知道从哪里出来
无数次下坠中我们试图用一种音色来留存点什么
愿望美好而不可及
听是过程,发生是后来的
飞行越快空气就越稀薄,这会引起短暂失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换了一波
面对这种局面再次气喘吁吁的我们
不得不考虑怎样应对才有可能涉险过关
透过介质之间内在的联系,我看到
那天下午家里就我一个人
房里灰尘很静
大力水手派派正要掏出一盒罐头
鼓鼓的菠菜,飞起来落入他的口中
他的二头肌滚动起来像个毯子下面的小球
这时播音员笑着保证明日有雨
连续高温的时代就要过去,并且再也不回来
一个下午对失去的预感
顺着听觉传了过来
我们这才明白为什么那种热那么忧郁
另一种气候已经在那里独自生长了太久,渴望交流
但空气的语言早已被遗忘
擦破了太多次皮损耗了太多,半氧化的心
无法破译声音里那些仿佛可耻的几乎不体面的情感
厚玻璃下面那些没来由的温热的痛苦
不是文明世界的纪念品
模棱两可的状态中我们不知道该听还是不听
某个粗粝的傻乎乎的世界里
明天就坐在地平线上
云团继续膨胀着,沿途收集
大地上所有的呜咽,沉默地走向下一个时区
Leave a comment